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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Vary Night(命运幻变夜) #19,第五次圣杯战争 第0天(夜) 开幕“雷”击,2

[db:作者] 2025-07-21 01:29 p站小说 5080 ℃

当被Archer托着来到卫宫宅附近时,凛就注意到了那道闪光,而那Assassin一样的黑衣从者的存在虽说出乎预料,却也不难猜到他是来做什么的。
卫宫士郎还不能死……现在绝对不行……让Archer立即冲进去支援阿尔托莉雅的理由就在于此,但凛并不满足于仅仅把Saboteur赶跑。
她必须确认士郎目前的状态。
从外面观察包围卫宫家的结界的时候,凛产生了和薇塔妮同样的感想——这是个技术上非常简陋但搭建起来极为厚重的结界。想要瓦解它或者以最小损害代价穿越过去并不难,难的是怎么在不被结界主人察觉的情况下穿过去。
这个结界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守在结界里的人。凛后悔自己一开始没确定那个骑士和卫宫士郎的关系,但敌意已经形成,光靠Archer临时的支援并不一定能换来那个女人的信任。
至于直接询问士郎的情况,这更加不现实——且不谈那个女人和士郎之间可能是主从关系,她有义务把御主的信息对敌人保密,就算士郎真的已经伤重不治身亡,她也可能为了有更多时间另寻他主而撒谎。
凛必须用自己的眼睛确认士郎的状况,而这需要Archer的帮忙。
“听着,Archer……我会数三下,数到1,你就立即跳出去。”
在下达这道命令的同时,凛自己也已经靠近了卫宫家的墙壁。此时阿尔托莉雅的注意力全在Archer身上,没注意到用魔术尽可能隐藏了自身存在感的凛。
这是极度的冒险。凛敢于这么做的理由是基于自身对魔术的知识和经验。
卫宫家的结界既然是如此简单粗暴地堆砌厚度,那么它就必然在精密性上极为欠缺。凛通过观察怀疑,这个结界虽说可能会对哪怕最微小的入侵行为都有所反应,可它未必能准确地判断入侵者的数量,以及接触结界的方向。这就跟早期的对空雷达无法标明目标的向量,只能显示其大致的所在位置一样。
于是凛便在Archer纵身一跃跳过北面靠东的院墙,也就是穿过结界的同时,自己从西北角,以院内的树木为掩护,同一时间地跳了进来。
Archer主从俩人,一个从北退出,一个从西闯入。这个厚重但粗糙的结界对这两次接触都作出了反应,但同时传给女主人的两则信号混合成了一个……而且更致命的是,这个结界本来就不是为了圣杯战争参与者这样级别的敌人而架设的,考虑到在凡人面前隐藏魔术的原则,它不会有过大的声光反应。
尽管如此,穿过这道结界的感觉对于凛来说,还是如同跳进了通了弱电的水中。就算对自身施加了基本的保护,少女也全身发麻。
“……!”
凛在落地之前给自己施加了反重力的魔术,没有引起任何的声响,然后立即停止行动,像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凝神感受院落里的动静。
听上去,那个女骑士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进来了。凛随后立即往前无声地快步走,靠减轻重量和加强腿力的魔术跳起,两手扒住仓库朝西的窗口。
<哈,果然在这里!>
她的视线刚落进门死死拉着的仓库就看到那个蜷缩在法阵里的身影了。类似的法阵被凛用来召唤Archer,必要时也可以用来治疗人或者从者,但至于效果如何……
<不妙……>
地上有血,尽管不多,但也许是因为他体内的血本来就所剩无几了。
卫宫士郎如同还未出生的婴儿一样蜷缩着,橙黄的学生制服已经被染成暗红色,在凛看来如同自己的头发和爱穿的外套的颜色混在了一起。
她慢慢朝他走去,在法阵旁边跪了下来,犹豫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我的责任……>
虽说没有死,还有呼吸,不管是治愈术还是这个法阵都在发挥作用,但在凛看来,男孩所受的创伤实在是太重,从心到肝全部被锐器刺破,没有在学校的走廊里当场死亡已经奇迹。
如果当时自己再稳重一点,多等两秒,恐怕就能目睹那个女骑士拉着他手离开的情景了。他们两个根本不是敌人,她可以坐视他们离开。
如果没有Archer和那个女人的战斗,他也不会被人伤成这样。
虽说魔术师继承家业家之际,就必须抱有冷血的觉悟。
理想的魔术师没有善恶。
长辈们都说,这条道路上,只有自己和别人洒出的鲜血。这个“别人”不一定是敌人,还有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的无关的人。
但他们大多死的很快,被杀得干净利落……他们不用承受这种生死弥留的痛苦。
卫宫士郎的命硬到这地步,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也许自己该给他一个痛快……但那样就没有意义了。
那样的话,痛苦的人不仅仅是自己。凛很清楚。
他很顽强,就和记忆里一样,但若是放任不管,也不好说他能不能把这份顽强保持到第二天早上……
而对于魔术师来说,只要人还没死透,想把魂给留住的办法多的是。只是看这代价值不值得了。
凛拿出了自己红色的吊坠,虽说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要把这个父亲留下的最终王牌用掉的念头,但眼前男孩所受的伤并不是什么无法治愈的诅咒……凛咬咬牙,还是把红色的吊坠放回了兜里。
目前“生”和“死”正在卫宫士郎的身上僵持,他需要的是一股不大不小的推力。
凛换以尺寸较小,坠子呈蓝色的另一条项链。这是魔力量有所逊色但依然是十年来日夜积攒的结晶。
她把项链悬在士郎的身体上方,心想“就把这当作是我的赔罪吧——”
魔力的精华同时随着她念动的咒语开始流出。受到额外补充的法阵原本有些黯淡的光芒变得耀眼起来……
——————
“被赶出来了么?”
薇塔妮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灵体化的Saboteur,接着视线转向不远处的那个院落。
“抱歉,我的女士,”Saboteur虽无愧意但确实遗憾地说,“Archer突然出现……”
“不,这是我的错。”薇塔妮打断自己的从者,“我不该让你冲得这么快……这样让你暴露给了Archer,而且我没法支援你。”
如果自己和Saboteur同步行动,就算同时遭遇Archer和上一届的Lancer也能相互配合。何况,Lancer和Archer刚刚才打过,他们两个要是先碰上,会不会自己先打起来还很难说。
Saboteur的撤退并不意味着失败。薇塔妮通过他的进出看出来这个结界对从者并没有很强的伤害效果。看起来卫宫家的防御真的非常没技术水平。
现在Archer选择原路撤退,卫宫家的女主人还在原地镇守。卫宫士郎按理说是安全了……
<不……不对……>
薇塔妮感到某种不协调。一开始她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直到她开始思考Archer冲入战场并和前任Lancer联手的动机。
“Saboteur……”
薇塔妮斜眼瞪着Saboteur,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卫宫士郎在哪儿?”
“不见踪影。”Saboteur的回答几乎让薇塔妮放弃了,但这个黑色的男人随后加上一句话证明了他传说中作为阴谋家和军人的素质,“但我认为他没被那个女人藏在主屋里,现在他可能在仓库。”
“仓库?”
“除了直觉之外……” Saboteur 顿了顿,“前Lancer在战斗时大部分时间都背向那个仓库。除非她在那里面放了比整栋房子还值钱的东西,否则……”
薇塔妮听到这里就抬起手,同时打断了自己从者的话:“那么,如果你接下来看到远坂凛,把她解决掉。”
Saboteur 好像也立即洞悉了薇塔妮的心思:“卫宫士郎呢?”
“命令不变。留着他。”
“明白了我的女士。”
“以令咒命令你,Saboteur……”
——————
“嗡——”
和法阵同样耀眼的蓝光充满整个仓库,但随着魔力的失散,室内如同水族箱一样的幽蓝色再度黯淡。
<啊啊,用完了……>
为了确保成功而没有保留,手里的坠子看上去没变,但其实内部什么都没留下了。
“唔……”
侧卧着的男孩发出了呻吟。胸腔附近没有嘶嘶声,也没有血像是钻油一样被挤出来。这说明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完成。
一丁点魔力都不剩的宝石项链依然被凛攥在手里,但她不确定是要这种东西丢掉还是要收回来。
他不是无关者,他是自己未来的对手。有些事他迟早要知道的,也许外面的那个女人很快就会把一切都告诉他。
凛知道,如果自己能让他欠下这份人情,对自己的胜利会十分有利,但这个想法就像让她感到吃冷饭一样的厌恶。
不过那个女人还在外面……也许很快就会进来查看卫宫士郎的情况了……想到这里,凛立即决定还是先抽身撤退为妙。
凛一扬手,被项链拉扯的蓝色宝石坠子即将回到手心——
“啪!”
“?!”
整条胳膊都被莫名其妙的阻力拉住,而转而朝侧望去的凛看到了让她全身发麻无法动弹的白色面具。
“What a shame
お嬢様(真是太可惜了大小姐)……”
薇塔妮以令咒发动的空间转移让Saboteur不引起结界的警报就出现在了仓库里,并在凛的身侧实体化了
“!”
黑色从者的手如同蛇的嘴一般狠狠掐住了凛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这是士郎在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第一副景象。
死亡的距离还寄生在残留的幻痛之中,在全身游走,但这种痛苦反而让他的感官相当清晰,只是他的理性有些难以理解自己所看到的。
<远坂……?那个黑衣人……?>
“……Here’s the best chance to take out an opponent and YOU ARE TRYING TO HIM(你居然拿这个除掉对手的绝好机会来救他)……”
戴面具的男人抬着头,用诙谐的语气跟因为脖子被掐而惨叫嘶哑的凛说着话。
一开始凛的心就告诉她必须立即逃走,但这个距离,单膝跪地的姿态,封闭狭窄的环境,加上立即掐过来的那只手,逃跑已经不可能。
但幸好她一开始就想到了自己逃不掉,这个提前判断让凛在被提到半空中的同时就念出了咒语。
“Stark——GroBZwei——!”
用来“强化”肢体的咒文只需一句,完成了咏唱的凛脚底一推地面,在拧腰的同时向后牵引手臂。下一刹那这一拳就砸向了Saboteur的面门。
意外的阻力,就和刚刚的项链一样——凛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看到了,并感觉到了,自己的拳头已经被男人用空着的单手攥住。
“怎么会……?!”
对方不仅仅是挡住了这一拳,光是挡住这种拳法并没有作用,凛很清楚,但这家伙像是在凛出拳的瞬间就看清了她使用的技法和攻击招式一样,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力道。
同样的事情在不到几分钟前似乎也发生过——Saboteur先后对战那个银色女骑士和Archer都不太落下风,对战Archer时的剑技更是能与其匹敌。
<这家伙难道能根据任何对手的招式进行应对么?!>
这个怀疑从凛的脑海闪出,但没能停留太久。它被一声低吼撞出了脑海。
“放开……远坂……”
士郎已经用手臂和膝盖撑起身体,像个身负巨石的人一样努力试图站起。凛战栗的眼眸转向他,Saboteur平静的面具也是。
黑色的男人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但不管是什么,他很快得出了答案——Saboteur抓着凛的脖子和手臂,像是甩一个麻袋一样轻巧将其甩向墙壁,在她落地之后又甩出一把短剑,在凛哀叫着起身之前扎穿她的裙摆,并刺进了墙壁里。
“你的性命和你这条漂亮的裙子同在。”Saboteur不看着凛说,“那把剑会在你试图脱困的时候爆炸。”
“?!”
凛动弹不得,一方面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个黑衣剑客不让这把剑直接爆炸,另一方面是不明白他到底为何来此。
少女不理解的目光在已经起身的士郎和稳稳站直的Saboteur之间来回扫着,似乎比那个男孩更搞不清状况。
士郎的头脑还没有从濒死的泥沼中完全浮上来,但他至少看出凛暂时已经安全,危险的是他自己。
又或者,是面前的黑衣男人?
他还是不明白状况,和平的小镇怎么会变成怪人的战场?母亲为什么会穿着旧时代的盔甲?穗群原的二年级高材生怎么会出现在自家仓库里?
但那些都是遥远的疑惑,近在咫尺的危险,是这个黑色的家伙。
士郎后退了三步。双手攥住刚刚站起之前随手抓过来的一根不锈钢管。
已经知道自己有多逼近死亡,而且已经尝过死亡滋味的士郎,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同调,开始(Trace On)……”
两手抓住不锈钢棍的同一节,往这长度一米左右的金属内部注入魔力。
“构成材质,解明……构成材质,补强……”
有了!就是这种在淤泥底下捞东西然后终于找到了的感觉……
但是,必须在魔力溢出之前停止,就像要把水刚好加满到杯口的程度——少一点强度不够,多一点会导致物体结构崩坏。
“卫宫……?”
凛愣愣地看着在黑暗中散发出绿光的海报筒,直到满头大汗的士郎松开一只手按住胸口,一边大口呼气一边抬起眼瞪着Saboteur。
士郎和凛都难以置信,在刚刚士郎准备武器的时候,Saboteur居然像是被夺走了时间概念一样静静地站着,给了他充分的时间来“强化”那根钢管。
但这份施舍结束了。
“你似乎没有才能……”
Saboteur像是在讽刺似地翻转着从袖中划出的两把短剑,在微光中形成华丽的银圈——
“……我能从你的呼吸中同时感受到期待和失望。你只是在重复地做着无意义的事情,所以你一直无法超越它们的极限……你的极限。”
士郎知道,他说得对。
过去尝过的痛楚,不留情地被推向死亡的味道……
他选择承受,而且是主动承受,夜复一夜地,在死亡的边缘鞭策着自己。
八年前终于成功说服老爹老妈教自己魔术,努力到如今的进步却只是这种程度……
这是当然,因为正如这个不认识的外人都能看出来的,自己没有才能,没有魔道的血统,就像没有上路开车的驾驶执照一样,不论在野地里练习多少次也不可能真正成为司机。
但是,没有要调头或者停滞不前的打算。
因为,没有就此放弃的理由。
自己只是为了做些事而存在的——当初拯救自己的那个男人的脸,他好像也拥有一张。
就算收获甚微,但至少是比常人稍微多了那么一点,这点差距能改变很多事——老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证明。
而至于现在,他也绝不会屈服。
必须活下去。
虽然无法确切地知道是谁救了自己,但凛是自己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如果自己的命是那个少女好不容易从死神手里抢下来的,不好好活下去,可没法跟她解释。
可以死在努力的路上,可以死得凄惨无比,但不能认同连原因都不知道的无意义的死亡,不可以在这里死掉……
黑衣的男人开始迈步,两手的短剑已经抓稳,他已经试图杀过自己一次……这次他又要做什么?
不论是抓走还是杀死自己,对他来说都太容易了,仿佛他就是为此而生的。
“我能从你的眼中看到你的愤怒,但这毫无意义。”
一直被这么说,士郎反而开始为此感到愤怒。
简直是开玩笑……你们这些不知从哪里来的,能做出超越人类极限之事的怪人,对每天都在为明天的生存努力的人,说“你们的行为毫无意义”……没有比这更傲慢更荒唐的事了。
“你说的话我可不认同啊……”
“没关系,反正你认同或不认同,这又有什么关系~~~?”
握紧棍子,一只手的指甲几乎刺进了另一只的肉里。
无法原谅对方,被否定的梦想在怒吼着。
士郎感到一股来自胸中的炽热,似乎将白天母亲送的那条木项链,飘摆着推离了胸口……
“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
少年的咆哮。仿佛能撕裂冬日阴云的春雷——




“……我迄今为止的一切,怎么能被你这样的人说成是毫无意义啊——?!!!”
无人能预料,无人及时察觉……深埋和披挂在少年身上的,两样存在所交织而成的“缘”,加上他强烈的意愿,将一个本应留在过去的存在,从时光之河中呼唤而来。
在对峙的两人之间,在十年前被作为治疗基盘,由目前还在的某人当初亲自画出的一个泛用魔法阵,发出光彩——




“轰——!”
瞬间,雷声轰鸣,电光闪耀……
猩红色的魔力,在狭小的空间内奔流起来……
“?!”
充斥了整个空间的“雷”,顿时让男孩浑身刺痒,汗毛倒竖。
可比起这个,更加刺激到他的,是从面前的雷光中忽然窜出的一个身影。
“?!”
这个“闯入者”的出现带给黑衣男人的震惊并不比士郎的低。
而且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这拖着赤雷的身影“撞飞”出了仓库……不,那名“闯入者”是用手中紧紧握着的一柄巨剑,像拍苍蝇一样,在眨眼间就把男子打飞了出去。
比起在这一击挥出时还用短剑挡了一下的黑衣男人,士郎的思考都已经停止了。
“什么……?”
如同魔法……也许就是因为某种魔法而出现的人,是个少女。
在逼退那入侵者之后,她像是理所当然地迅速转过头来。
天空的强风吹拂着云彩,从狭窄窗户映入的月光,闪烁着照映在女孩的上身上。
士郎无法出声,既是因为怪异,也是因为美丽,还有便是熟悉……
怪异是因为少女的装束——比曾经见过的蓝色、红色和黑色三个男子更加不像是现代人,同时也不符合性别特征——入口宽敞但接下来就紧贴胳膊的红色袖套和倒置的花瓣般宽大的裙甲,凸显出了少女几乎完全裸露的后背,在被随着一团赤雷突然显现的上身盔甲包裹住之前,就算逆着月光也能看到这线条流畅的脊背上明显经过锻炼的肌肉。
这正是她的美丽之处——从肩膀到上臂的肌肉并非在光滑的皮肤下喧宾夺主,而是扮演着凸显出人体结构自然美的合适角色。至于少女转过头来的时候,光是侧颜,就让人感觉她的面孔如同被巨匠精心雕琢过,不论是下颚、鼻梁还是眼眸的每一丝线条,都透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吸引力。
然而,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士郎却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熟悉到他几乎脱口而出。
“妈……?”
而同时,也不知是没听见这话,还是由于和男孩同时开口以至于盖过了他的声音,完全转过身来少女带着一丝邪气扬起嘴角,俯视着不知所措的他——
“从者Saber,回应呼唤而来……”
她用爽朗如男孩般的声线,宣告了自己的身份,并询问着坐在地上的那人——




“……所以,你这家伙就是我的御主么——?”
将士郎从失神中揪出的,是一股来自左臂的像是碰上了烙铁一般的剧痛。
“唔——!”
抬起手背,早上发现的那片奇怪的伤口,如今已经变成规则的棱形图案。
<这到底是什么……?>
“哼~~~”
将那个图案尽收眼底的少女似乎很满意这个发展,在一声嗤笑过后说:“看起来情况有点紧急啊,没事儿,交给我就好了,御主!”
“喂,等……御主到底是……?!”
不等男孩站起来,少女一转身冲向仓库外面,上身盔甲的零件“咔嚓咔嚓!”地在她的头上合拢,组成了一个带恶魔角的银色头盔。
“喂——!”
士郎跑出几步,但在还跪坐于墙角无法动弹的凛身边停下。男孩的视线落在她的腿附近,让凛也禁不住低头望去。
她这时发现,也许是距离的关系,那把扎破了她裙摆的短剑,已经消失了。
“抱……抱歉!”
注意到自己目光失礼的士郎摇晃了一下脑袋追出仓库,然后立即怀疑自己看错了。
“嘭!嘭!……”
在卫宫家昏暗的庭院中,代替了躲回云后的月亮带来光亮的,是在相碰的兵器之间不断爆出的火花。
黑衣男人用双剑抵挡迎向自己的少女,却被红色的闪光狠狠击退数步。
“嘭!”
士郎不知道那把宽阔的白色宝剑究竟有多重,但少女却像移动自己的手脚一样轻轻松松地挥舞着它,用它一次又一次地劈劈砍男人。
而在每秒都有数个回合的激烈的攻防中,很明显,之前还让士郎感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战胜的黑衣男子,却很快陷入只能被动防御的窘境。
武器的尺寸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力量。
男人挥剑的速度极快,手中的双剑轮转如飞,如同两挺能无限发射的冲锋枪。
可是就破坏力来说,少女手中的剑却如同大口径的霰弹枪……不,是枪榴弹甚至轻型火炮,而且发射的速度并不亚于男人。
女孩每挥出一击,庭院就会被赤红的雷光照亮一次。
“……!”
处于下风的Saboteur毫不言语,但从其开始迟缓的动作中能感受到他的犹豫和焦虑……当然,若是士郎看过他和Archer和阿尔托莉雅的战斗,就一定会对Saboteur现在的反应感到奇怪。
而少女不管这些。由于头盔的遮挡,士郎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他觉得自己能猜出,她现在恐怕正开心地笑着——她大开大合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仿佛在表达自己好战的热烈。
“嘭!嘭!……”
一阵闪电般的猛攻之后,少女突然进一步加大力度,两腕的盔甲都持续地闪出红色的光彩。同样被染红的剑刃以仿佛能刺穿城墙的气势,一口气朝着男人的心脏刺了过去。
“!”
格挡无效,少女的剑路仅仅是偏离了几厘米。白色的巨剑在银色的短刃上擦出火花,一口气突破了男人几乎毫无防御力的漆黑斗篷,咔嚓咔嚓地切断肋骨,攻入胸腔——
“……!”
胜负已分。
“结束了~~~!……嗯……?”
少女在兴奋宣告自己胜利的下一刻,突然语音一转,发出疑惑的哼声。
从剑尖处反馈过来的手感有点不对,而且没有血流出来。
在仓库门口看着这边的士郎则更清楚,但刚刚激烈的超现实打斗夺走了他的神智。现在庭院陷入短暂的寂静。士郎毛骨悚然地感到危险,只是不知道究竟怎样的危险。
已经跟着走出来站在他身边的凛则知道,她冲Saber大吼着提醒:“小心!这个家伙他会……!”
他会接下这致命的一剑,因为这对他来说并非致命的一剑。
Saboteur就像是从这个世界里被剪切了出去,又瞬间挪动回来——男人的身影在一阵可怖的歪斜之后,移动到侧面位置,脱出了那把白底红边的巨剑。
被刺穿的胸的伤口,连带斗篷上的破洞都消失无踪。
这个男人能像拒绝侍者上错的一道菜一样拒绝死亡,而且非常从容不迫,像是他已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生死考验。
这样荒谬的能力,让盔甲下的少女也陷入错愕。
“什么啊你是……?!”
这瞬间的呆滞似乎决定了她败北的命运。
“呼——”
在刚才的攻防中一直观察着她盔甲结构的男人,一挥左手的短剑,将刃刺进了少女右臂肘部防护的薄弱处——
“唔——!”
她从头盔下发出和士郎被踢中肚子时差不多的低沉悲鸣,支撑武器大部分重量的右臂几乎完全失去力量。
引爆命令已经下达,但填充魔力的短剑并没有爆开——Saber从受伤处放出了一波魔力,如同高压水枪一般把已经刺进自己肉里的剑刃猛推开来。她没能意识到这一股雷属性的魔力让Saboteur短剑的引爆性能失灵了。
Saber将超过她半身高的巨剑所有的重量都承于左手,狠狠一挥。
“嘭!”
这一击用的是剑背,就像在打垒球一样将正面的男人一击撞开。
不是试图斩杀对方,而是要把对手从自己身边驱离。
在察觉到对方有受到致命伤却依然能瞬间恢复的能力之后,这种判断是理所当然的。
不知识经历了多少生死考验反应才能如此迅速的少女,没有再度发动攻击,而是单手持剑站在原地。
“你……”
士郎注意到除了装饰之外的红色印记出现在她的右臂上,很快少女的指尖滴下了鲜血。
但她发出了像是毫无痛苦的声音:“喂,要不要这么赖皮啊?这样被扎了还不死?恶魔都不会像你这样没心肝啊……”
男人也说话了:“啊,就算是侮辱,你的语气听上去也相当直率,正如你的剑路一样,单纯而又充满野性……坚决不愿做个淑女么?小姐?”
“……!”
远在数十步之外的士郎感到一阵恶寒——刚刚黑衣男人的话的最后部分似乎让少女愤怒到了极点。
“别让我听见第二次,”她挪动手指稍微改变了剑的握法,“把这话给我收回去。”
“如果在下不呢~~~?”
“呼——!”
少女朝他飞了过去——朝身后释放的红色魔力卷起巨量的沙尘,迷了士郎的眼睛。
战斗再度开始。这次男人很阴险地猛攻少女缺乏力量的左侧,可是就算一条胳膊使不出全力,少女也不落下风。
她身上的防具似乎强度极高,而刚刚误击头部但只是在头盔上打滑的那一剑,似乎也让她确定了敌人的极限。
只要不击中护甲之间薄弱的连接部位,对方是无法伤到自己的——她很确定。
而男人也确实没能再给她造成进一步的伤害——靠侧过身体用左边朝向男人,加上摇摆时的乱序动作和就算单手也能熟练挥舞的巨剑,男人这次根本找不到空隙。
而少女似乎将很多的力量灌注于自己的左臂,单手施展出豪雨般的剑舞,打得男人难以招架。
“嚓!嚓!”
十次中起码有两三次能够击中,虽然造成的伤害全部被瞬间抚平,但少女丝毫没有受到动摇。
手臂、脖子、膝盖、脑袋……每一击不再求下死手,而是造成伤害之后就立即转向下一处。
少女像是在刻意寻找敌人的弱点,攻击着男人身上每一寸能被打到的部位。
没有突破,没有收获,但她以带着坚实耐心的技巧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直到——
“嘭!”
男人用双剑全力挡开的一击。他少有地一边咋舌一边后退着,全速脱离少女的攻击范围。
“诶?怎么了?害怕了还是累了?怎么一下子退这么远~~~?”
少女发出讽刺的声音,但眼睛则盯住自己最后一下得手时攻击过的对方身上的部位,以及她本来想当作下一个目标的位置。
在她猜测着哪一个才是他的弱点时,男人却说:“不好意思,虽然还想继续与您共舞,但我的主人在呼唤我了,恕我失陪~~~”
“别想跑——!”
少女见状要追,而男人朝后猛地跳起,在双脚离开地面的瞬间挥舞双手。
“嗖嗖!”
两把短剑回旋着冲向少女,最后理所当然地被其轻松击飞。
这下男人没有武器了,刚刚的投掷除了稍微减慢了少女的一点速度之外毫无成效……然而,就在少女也打算趁此机会一鼓作气跳起来冲上去击落男人之时,又有两把短剑朝她飞了过来。
“?!”
“嘭!嘭!”
被注入了魔力的武器并非单纯带着动能撞在她的盔甲上,而是在接触的瞬间发生了小规模的爆炸,打乱了少女步伐的平衡。
“……!”
她停了下来,而还有更多的剑从空中飞来,直刺,或者如回力镖般旋转着冲向她。
“喂,你到底有多少把啊——?!”
全部都是会爆炸的武器,不敢保证下一把是否能把自己炸飞的少女,只得站在原地挥舞左手的巨剑,将来袭的飞行道具挨个击落。
“轰!轰!……”
在投掷攻击终于停止的那一刻,整个庭院里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药味。
“切,被逃走了!”
黑衣男子的气息完全消失了。靠一边飞速后退越过院墙一边投掷无数会爆炸的短剑,灵体化的入侵者脱离了敌人的感知范围。
“……”
手臂负伤的少女原本朝被男人踩过的院墙那边走了两步,但突然停住脚,转过身望着正打算过来阻止自己追击的男孩。
而在她转过脸的瞬间,士郎的脚步也停住了。
这样静静地看,少女的印象和最初完全不同。面目狰狞的恶魔状头盔配上厚重的全身甲,除了身高依旧是个问题,丝毫不给人以柔弱或美丽的印象。
“你……到底是什么人?”
“啊,我不是说过了么?是Saber职阶的从者……不过你刚才是在很紧急的情况下才把我召唤出来的吧,所以我们就再来一次好了~~~”
说着,少女整个人面向士郎,先用左手按在右臂的受伤处——
“?!”
流着血的部分发出了红色的光,损坏的部分在光芒中得到了修复。
“唔唔,舒服多了~~~!”
见少女像在锻炼一样转着圈挥舞右臂,士郎知道她没在逞强。
“好,我们重来一遍!……”
全身着甲的少女转为双手按着剑柄的肃穆站姿,剑尖刺进庭院的土地——
“……从者Saber,回应呼唤而来。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于此,契约完成。我再度询问……”
她顿了顿,望着还站在士郎身后的凛,又转向士郎问道:“……你是我的御主吗?”
“契约……?”
也算个魔术师的士郎知道这个词的意义,但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诶?”
见男孩一脸茫然的表情,银红的骑士歪了一下头。
“你不是我的御主么?我都这么说了,起码给点表示啊!”
“呃,御主——?被你叫‘御主’什么的……”
突然想起她在戴上头盔前的那副美貌,士郎的心跳加快了半拍。
“……”
似乎注意到这种严重的不协调感背后可能隐藏的原因,少女爽朗的语气突然阴沉下来。
“喂,可别告诉我你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啊?”
“呃……抱歉……我确实不太明白……”
“是Saber啊,Saber!”少女用左手拍着胸脯,在厚实的金属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你抽中了最强的职阶哦!也稍微高兴一点好不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凛握了握拳头,紧皱的眉头和抽搐的嘴唇抑制着她的怒气和不甘。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同学情绪的士郎则无奈地摊开手,“所以说啊!Saber这个名字很奇怪啊!而且职阶、御主、契约……这些到底指的是什么啊——?!”
“哈——?!”少女突然显得比他迷茫,“你真不知道?!所以你这家伙是怎么召唤出我的啊?你是什么人啊?”
“我……我叫‘卫宫士郎’,是这个家里的人……”
似乎是个白痴的回答,士郎出口之后就这么觉得,而少女也觉得这么说很白痴。
“我没问这个!”她吼着,“你难道要告诉我,你不是正规的御主么?!”
“所以说‘御主’到底指的是什么啊?!”
“喂喂,难道要我一个一个地从头到尾解释给你听么?……嗯?”
看上去气的不打一处来的少女说到这里,突然语气一转,变得镇定起来。
“等等……御主,”她的视线转向北方,“有敌人来了。从者,一名。”
士郎还是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从者?”
“喂,”Saber一歪头望向凛,“新来的从者是你的从者么?不是的话我就打了哦!”
“喂……”
虽说这么问了,但实际上这家伙根本没给凛回答的机会就朝北跑开,而且士郎听到Saber这么说,也急切地追问:“给我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还要继续战斗么?”
“我是从者啊!从者战斗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可你明明是个女孩子……”
“!”
在话一出口,士郎就看到对方脚步一停,全身的盔甲都因为愤怒而颤抖。他这才分辨出了之前那个黑衣男人到底是具体哪句话点燃了她的怒火。
她不喜欢被人称作“女孩”,那么她的性别究竟是?
“诶?……难道说……”
士郎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主观上的大错,呢喃起来——
“……你其实是男的——?”
“你他妈的才是男的呢——!!!”
伴随着这句怒吼,士郎感到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挺冲城槌撞了,全肺的空气被挤了出去,整个人在一圈赤红的雷光中朝后飞去。
<我确实是男的——!>
在地上被撞得眼冒金星的之前,这个无辜的想法从他的脑海里闪过。
在用超弱版的“魔力放出”把御主击飞之后,Saber却不得不立即压住自己的怒火,转身面对自己的敌人。
她已经能看到那个敌人的身影了,对方由低空袭来,靠的很近,太近了,近到……
“诶……?”
Saber有点搞不懂她所看到的景象——跳入庭院的是一名银白盔甲的骑士,和自己一样被头盔遮住了面孔。
但是,就算根本不可能看清对面的相貌,将彼此拉入视野的二人还是立即变得呆如木鸡,举着剑和枪僵在了庭院里。
——————
已经是第3次了,派出去Saboteur却无功而返。
薇塔妮不喜欢失败,但刚刚用掉的令咒并不是白费。她没有告诉Saboteur其实她是想测试一下令咒这种东西的实际使用效果。
这种行为在通常魔术师看来一定等于暴殄天物,但是薇塔妮就像不喜欢未经试射的枪械一样,不喜欢自己没有用过的魔术,哪怕机会只有三次。
Saboteur回来了,两手空空。不论是凛的头颅还是卫宫士郎的整人都不在他手里,不光如此,Saber的出现是薇塔妮无论如何也始料未及的。
“……他没有执行召唤仪式么?”
“没有。”Saboteur不用回忆就可以回答,“那个剑士就像是空间转移一样从那个泛用法阵里冒了出来。”
“身份?”
“女性,银色盔甲,身高不超过一米七,头盔带犄角,除此之外一切不明……”
薇塔妮可以靠侦察蜂直接观察Saber的外观,但现在还不行——在Archer撤退后,前任Lancer没有待在院子而是跳出了卫宫宅,在附近巡逻,像是试图把Archer赶远一点,以及发现任何潜藏在附近的敌人。
为此薇塔妮后撤了。因为那个女人可以借助坐骑飞行,薇塔妮也收回了自己的虫使魔,但她也没想到刚刚已经成功潜入卫宫宅的Saboteur被新召唤出的Saber打了出来。
也许正如他所说,没有及时杀死卫宫士郎是个错误——就在他召唤出Saber的一瞬间,薇塔妮感觉到自己埋在他后颈作为遥控探针的那根头发,像是掉在炉灶上一样被巨量的魔力波动给烤焦了。
她现在无法和卫宫士郎共感了,考虑到前任Lancer很快就会注意到家中的异动赶回去,加上Saber的能力属性还不明,继续留在这附近会很危险……
“结束了(We are done here)。撤退(Fall back)。”
但就在薇塔妮弯下腰收拾装备的时候,Saboteur却拉住她,让御主有些不明所以。
“其实……”
黑色从者抬起另一只手,展开手心——
“……这次也并非完全的‘一无所获’。”
薇塔妮望向那只手,看见一条漂亮的宝石坠子项链静静地躺在那漆黑的手套之中,如同闪烁的星光嵌于夜空。
这是远坂凛用来给士郎提供辅助魔力的那条项链。
看起来,Saboteur将其抢到手之后,就再也没还回去。不过,一个合格的魔术师在这种距离一眼就能看出这块宝石里一点魔力都没有了。
薇塔妮耸耸肩接下这条项链,接着一手叉腰,一手像是催眠似地,把项链吊在Saboteur眼前,在空中左右晃来晃去。
“你拿这种东西回来敷衍我有什么用啊?啊~~?告诉我。”
谁知Saboteur居然带着恭维的笑意说:“啊,在下无意以此种方式将功补过,只是单纯觉得这东西与御主您很相配,我的女士。”
“……”
薇塔妮眯起双眼盯着Saboteur的脸看了好一会,接着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
“真是的,搞不清你到底是会恭维女性还是不会恭维……”
虽然这么说,但薇塔妮在确认过坠子确实没有残留魔力,也就是不可能被施加陷阱型术式之后,还是把这条项链收回了私人用品口袋里。
“走了。”
“遵命,我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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