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谁会不喜欢一只乖巧又懂事的小猫呢？

拘束衣和镣铐的禁锢下的身体显得格外无力，眼罩下流出了些许泪滴，但甘雨并不担心，因为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表明自家的宠物正沉浸在美梦之中。

股沟果然如同预想的那般湿润，虽然不想打搅爱人休息，但这么可爱的白色团子摆在面前，要是不欺负一下，岂不是暴殄天物？

猫咪睡得很香，揪了好几次脸蛋都没有反应。甘雨见状，便一脸坏笑便将手放到了肛塞的尾巴上，一开始她只是轻轻的扯弄，见还没有动静，力道便更大了些。这下，熟睡的人儿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受惊的小兽显然还没弄清楚眼前的情况，她只记得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然后......

然后就醒了！

“呜！呜！”

虽然很想多享受一会这动听的呜咽，但为了不让爱人过于紧张，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摘下了那枚可爱的圆球。随着一缕银丝在空中划出，刻晴也终于重获了言语的权利。

“睡得还好吗~”

“呜......”

清醒过来的刻晴终于明白了扰乱自己美梦的“罪魁祸首”是谁，但她非但没有抱怨，反倒一头扎进主人的怀中撒起了欢。看着在胸前蹭来蹭去的小脑袋，甘雨也不再掩饰心中的喜悦，一脸惬意的享受着宠物的舔舐。

“先去吃饭吧~”

刻晴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但锁住身体的镣铐给行动带来了极大的不便，正当她思考该怎么服侍主人的时候，甘雨已经把小猫咪抱了起来。

“大人？”

怀里的人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话语间都透露着浓浓的不安，而那近乎肉麻的微笑更是加重了她的忐忑。

“小笨蛋，你负责吃就行了~”

宠溺的语气非但没能缓解紧张的心情，反倒让刻晴更加忧虑了：自己不过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多亏了主人的怜悯才得以苟延残喘。在她的心中，服侍主人便是生命的全部，也是自己存在的唯一价值。如果连这点“权利”都要剥夺，那......

“怎么处置宠物是主人的自由，奴儿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话~”

趁着刻晴吃饭的时候，甘雨悄悄的把自家宠物的全身给摸了个遍，不管是丰腴的翘臀，还是那对柔软的双乳，都令人爱不释手。受害者的小脸虽然早已红霞满天，但也只是任由着主人的“玩弄”。

温柔的爱抚让她暂时忘记了心中的重担，虽然未来的道路依然晦暗。但起码现在，自己可以投入到主人的怀抱中，享受片刻的欢愉。这样温馨而又短暂的时光，是她们极为珍视的。

“甘雨大人，请问，可以解开吗......”

饭后，看到洗完碗筷的主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刻晴终于还是提出了这个请求：这些事情本就是自己的职责，主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实在是令她惶恐。所以，就算冒着被责罚的风险，也必须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而甘雨也是颇不情愿，她实在不想许给刻晴自由。一方面是因为心中的“占有欲”，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不想让爱人如此劳累。但她也清楚，一味阻挠只会让加重刻晴的忧虑，所以，她最后也只能做出让步。

顾不上缓解四肢的酸麻便连忙跑回房间，等再出现时，柔顺的秀发又染回了黑色，那身象征着【玉衡】的华裳也换回了一套简朴的服饰。还没等甘雨发问，刻晴便连忙解释了起来。

“我想去买点菜，要是您不放心，我就不去了......”

甘雨又惊又喜：她们现在做的种种努力就是想让爱人再次融入这个社会。如今刻晴愿意主动去与人交流，实在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但兴奋之余，仙麟也产生了新的担忧。

她当然不放心让刻晴独自上街，可自己在公共场合太过引人注目，姑且不论是否会让爱人受到惊吓。如果真的陪在身边，那刻晴肯定会躲在自己的身后，这样，【让刻晴回到璃月】这一目的，自然也就无法达成了。

就在为此烦恼的时候，窗外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甘雨不动声色的安抚好刻晴后，便悄悄走了出去。

“怎么办？”

“让晴去吧，我们会在后面看着的。”

甘雨略微思索了一下，也就答应了，毕竟有荧和妹妹在，她还是很放心的。

“大人......”

刚回到屋子，刻晴就匆匆迎了上来。虽然眉眼间写满了心思，但小猫什么都没说，只是恭敬的跟在身边，主人不说话，她的头也就一直低着。

卑微的模样令甘雨痛彻心扉：每每向爱人下达命令时，她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那一直都在忙碌的背影已然成为仙麟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听妹妹说，最初签下契约的那几天，刻晴就像着了魔似的在家里忙来忙去，要不是荧恩威并施，以她那孱弱的身体，只怕撑不过一周就会彻底垮掉。

“姐姐只有在干活的时候才会轻松一些。”

让自己忙个不停只是为了逃避精神上的重压，即便这样做的代价是强行透支已如风中残烛的身体，刻晴也毫不在意。为主人们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她唯一的“救赎”。

深切的体会到了荧的不易，也彻底认清了摆在自己面前的难题。在刻晴恢复记忆之前，她必须时刻关注爱人的状态：既要让身体得到良好的调养，又要及时排解精神上的压力。

为了维持这脆弱的平衡，甘雨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刺激，都可能让一直以来的努力付诸东流。好在，刻晴的转变终于是让她们看到了一丝曙光。

一想到这，鼻子又是一阵发酸。甘雨连忙背过身子，借着收拾东西的间隙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泪滴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转了回来。

看到主人拿来的菜篮和摩拉袋，小猫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谢谢大人！”

“一个人出去要小心呀，我在家等你~”

“嗯！”

看着那欢快的背影，甘雨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安。

【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2.
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墙里墙外却仿佛是两个世界。即便在出门前屡屡暗示自己不要紧张，可习惯了安静的“世外桃源”，突然置身于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还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加油，你可以的......】

繁华的大街人来人往，的确很难有人会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女孩，虽然在晴天戴着草帽有些奇怪，但他们也不会想多。一开始和商贩交流时，刻晴确实险些晕倒在地，但随着提篮被各种各样的蔬果逐渐装满，之前的紧张与不安也似乎没那么明显了。

“土豆，番茄，豆腐，香菇......”

确认了清单上的物品没有遗漏，刻晴便匆匆朝家里赶去。其实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能坚持到现在，但这也确实是极限了。

从迈出家门的那一刻起，心便无时无刻不被恐惧所包绕。如果真实身份被人发现，等待自己的将是暗无天日的死牢和永无止境的折磨，她将在辱骂声中惶惶不可终日，最后凄惨死去。

当然，对于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她而言，这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可怕。但是给予了自己第二次机会的恩人们，如果让她们受到牵连，那......

袭入脑海的剧痛险些将身体撕裂，看到这个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女孩，过往的行人连忙侧身避让。虽然想尽快回到主人身边。但这样剧烈的运动对她而言实在是太胡来了，沉重的提篮更是让孱弱的身体雪上加霜，还没跑出一条街就被因疲惫被迫坐倒在了路边，本想稍微休息一下便继续赶路，但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吆喝声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新鲜的花，客官不来瞧瞧吗！”

刻晴本没有心思去关注计划外的东西，但那束洁白的鲜花一下子就钉住了她的脚步。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过后，女孩还是缓缓的走了过去。

“请问，这些清心多少钱？”

卖花的商贩有些惊讶，因为清心没有什么观赏价值，采集又颇为麻烦，鲜少会有顾客青睐。这女孩穿的衣服随便在一个地摊就能买到，篮子里也都是些再平常不过的蔬果。这样的穷人，也有闲钱来买花吗？

“这个价，你买得起吗？”

张开的手掌把刻晴吓了一大跳，她知道清心采集不易，但这个价钱也还是太过高昂了。见女孩支支吾吾的答不上话，小贩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请，请等一下！”

眼看着清心要被收走，刻晴再也等不了了，她连忙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钱袋，看到袋子里装的满满的摩拉，男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正当他盘算着该怎么留住这位深藏不露的大顾客时，沉重的钱袋已经落进了手里。

“这些我都要了！”

一愣神的工夫，女孩就带着所有的清心跑走了，但小贩却并不打算追上去。

原本都没打算做这笔买卖的，但没想到遇到了一个人傻钱多的苦主。男子反复掂量着钱袋的重量，心中的喜悦早已溢于言表。

“合算！这买卖合算！”

隔老远都能听到那刺耳的笑声，但刻晴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尽快回到熟悉的家，用这些清心给主人做上一顿美味的菜肴。这座繁华的城市，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被惊慌困扰的小猫根本没有察觉到突然拦在前方的人影，等她想要避让时，身子已经直挺挺的撞了上去。巨大的反作用力一下子就把刻晴冲倒在了地上，篮子里的瓜果蔬菜已经滚得到处都是，而站在身前的男人，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

连身体的疼痛都顾不上便连忙起身道歉，但对方似乎并不领情，不由分说地把她拽进了一条无人的深巷中。虽然有很多人目睹了刚才的一幕，但绝大多数都是无动于衷，

男人拖着刻晴在巷子里七拐八绕了好一会儿，最后在一条死胡同前停下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想要获得对方的“原谅”，但越是卑微，嚣张的气焰便越发高涨。见女孩已经吓得语无伦次，混混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就这么被你糟蹋了！”

混混一边指着只能被称作破布的衣服，一边恶狠狠的揪住了女孩的衣领，看到那高高举起的拳头，刻晴突然哭了起来。

“求求您别打我！我一定会赔的！”

混混有些意外，他本来只是想恐吓一下，没想到这女孩竟然会这么害怕。但转念一想：身上有那么多钱却只是个下人打扮，十有八九是从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丫鬟，既然这样，那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再仔细一看，还颇有几分姿色，只可惜太过消瘦，要是能再丰满一些，一定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也不知道那些老爷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一个尤物不管，就任由她偷跑出来。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他有些在意：不知怎地，总感觉这丫鬟和那个死去的玉衡星有几分神似。但色胆当前，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既然态度这么诚恳，那我也不难为你了。给五十万摩拉，我就放你走。”

“我，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可以让我回去跟主人说一下吗......”

“主人”二字让混混愈发自信了：那么大的璃月城，少一个丫鬟想必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一想到马上就能把这女孩压在身下肆意蹂躏，下面的肉棒都开始隐隐有些胀痛。

“你以为老子傻？没钱就拿别的来赔吧！”

混混终于不再忍耐心中的欲望，猛的扑了过去，但就在他以为快要得手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向后飞了出去，与之一同的，是从小腹传来的剧痛。

“什......”

混混懵了，刚才的感觉分明是有人狠狠踹了自己一脚，但四周除了面前的女孩，再没有别人的身影，这大白天的，莫非真是撞鬼了？

“你以为老子会怕吗！”

顾不上小腹的剧痛便再一次扑了过去，但还没近身，腿上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混混猝不及防，又一次摔倒在了地上。吃了大亏的男人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再从地上爬起来时，这头野兽正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它不再掩饰心中的恶意，直指面前的女孩。

【姐姐，快跑啊！】

看到刻晴跟个呆子似地矗在原地，静心中焦急万分，但她又不敢出声提醒，只能尽力拖延混混的脚步。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其妙的阻挠彻底让男人失去了理智，在愤怒和色欲的双重刺激下，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柄小刀，大吼着朝刻晴冲了过来。

“老子跟你拼了！”

突然爆发出的力气完全超出了静的预料。虽然身体在地脉长年累月的浸润下已经积累了相当浓厚的元素力，但这样庞大的力量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完全掌握的。光是为了维持隐身的状态就得耗尽全部的力气，哪里还有余裕去做别的？不能使用元素力的她和平常的少女并无二异，哪里能挡得住这等冲击？眼看着混混离姐姐越来越近，惶急万分的小丫头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住手啊！”

就在刀尖即将插入胸口的前一刹那，巷子里突然卷起了一阵狂风，夹杂着的沙石一时间阻挡了静的视线，待风平息，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已经横亘在了刻晴和混混之间，而那柄小刀，也早已落在了地上。

终于清醒过来的混混想要脱身，但禁锢手腕的铁钳分明传来了一股不容违抗的力量。迟钝如他，都能感受到那刺骨的杀意。

“滚。”
伴随着这声低沉的怒吼，混混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接着便脑袋朝下，重重砸在了地上。

“你还好吗？”

解决了眼前的麻烦，荧便急着想要查看刻晴的状况，但当她转过身时，身体却僵在了原地。

或许是因为方才的拉扯所致，胸前的衣裳多了一道巨大的裂口，透过裸露的肌肤表面，分明能看见一枚刺眼的烙印。

暗红的纹路仿佛是在挥舞狰狞的爪牙，誓要将女孩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荧上前一步，刻晴就退一步，但身后的“死路”注定她无处可逃。看着那个逐渐逼近的身影，过往的苦痛被悉数唤醒，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刑场。

天上下着大雨，辱骂声不绝于耳，身上沾满了臭鸡蛋和烂菜叶。自己跪在那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要......不要......”

“姑娘！”

赶来的千岩军眼前的这幕景象，第一反应是想上前扶刻晴起来，大惊失色的荧连忙把他们拦了下来，但为时已晚。看到这些象征着“正义”的士兵向自己走来，刻晴猛的越过众人，跌跌撞撞的逃出了深巷。

3.
“那姑娘怎么回事？”

“不知道，哎！你别过去，刚才我们想上去问下，结果一下子就把她吓哭了。”

“那也不能不管啊！这又不是内港，坐在那被浪打走了怎么办？我去找千岩军，你们看好她。”

达成共识的工人们立刻开始忙碌起来，留下来的人在远处密切关注着女孩的一举一动。他们不太明白的是，一个女孩子家，衣服破成那样也不想着遮一下，反倒一直握着那束沾满泥土的清心不肯松手，也不知道她着了什么魔，嘴里一直念叨个不停。

【主人，对不起......】

从巷子里逃出来后便一路狂奔，等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璃月港。在周围好奇目光的注视下，刻晴在一处码头前坐了下来。湿透的衣服不断吸收着肌肤的热量，但她毫不在意，对于上前搭话的工人，一律以沉默回应。

千岩军出现时一度放弃了挣扎的打算，但一想到主人可能会受到牵连，还是催动起了不听使唤的双腿。可即便逃了出来，无家可归的自己又能去往何方呢？璃月很大，但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到头来也没能为主人做上饭，花那么多钱买来的清心也成为了虚妄。往事如泡影般如梦如幻，却又格外真实。含一片清心入口，细细咀嚼过后的味蕾早已被苦涩所占据。看着这束来之不易的鲜花，回想甘雨品尝清心时那陶醉的神情，刻晴突然笑了。

【主人，清心一点都不甜。】

明明被骗了，但却一点都不生气，因为就连愿意对她说谎的人，放眼整个璃月，也只有主人了。随着这个想法逐渐清晰，刻晴也确认了一件事。

【活着，只会给主人们带来不幸。】

没能做最后的道别固然有些遗憾，但能偷得这些美好的时光已然是莫大的幸运，她又怎么会再奢求别的呢？

翻涌的浪涛似乎是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只要能到那里，就不会再被噩梦惊醒了吧？

了无牵挂的女孩准备投身于海洋的怀抱，但远处的惊呼声又把她拽了回来。

“有孩子掉下去了！”

虽然有些距离，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在海水中起伏的小脑袋，虽然有很多熟悉水性的人在朝孩子赶去，但不是因为风浪太大被迫返回，就是距离太远，而自己现在的位置，就是距离孩子最近的地方。

明知身体不允许，但还是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汹涌的浪涛发出了怒号，但却始终无法击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孩。此时此刻，就连自然的伟力也无法阻挡女孩前进的道路，或许是这份勇气征服了上天，她终于是在最后一刻抓住那只露在海面上的小手。

“你们干什么吃的！再快一点！”

“大姐头，已经是最快了！”

看到向这边高速驶来的小船，刻晴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孩子推到了自己身前，等北斗赶到时，海面上只剩下了孩子的身影。

4.
“先生，刻晴怎么样了！”

甘雨如同看到救星一般，一个箭步冲到了白术身前，环顾了一圈神色焦急的众人，白术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应该有说过，刻晴大人要严格静养，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是......”

见仙麟羞愧的低下了头，白术连忙放缓了口气。

“甘雨大人不要过于自责，这种意外谁又能预料得到？刻晴大人醒来后，请一定严格遵照医嘱调养，如果再发生类似今天的事情......”

“我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大人！”

白术离开后，凝光和北斗才终于有了和甘雨谈话的机会，但看到仙麟那红肿的眼眶，到了嘴边的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凝光拍了拍甘雨的肩膀，轻声说道。

“照顾好刻晴，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月海亭那边你暂时不用去了。”

说完，两人也跟着离开了，刚一出门，北斗就狠狠的朝墙壁上砸了过去，似乎是想把心中的憋屈与愤怒透过拳头发泄出来。

“那些浑蛋！”

一想到那个奸商和混混，心底的无名怒火就蹭蹭直冒。凝光固然气愤不已，但她现在更在意另一件事。

“你看到荧了吗？”

“她刚才朝那边去了，怎么，有什么事吗？”

顺着北斗手指的方向看去，凝光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露出了一副严肃的神情。

“快去总务司！”

5.
虽然想上前阻止，但却苦于无法突破面前的风障。荧狠狠踩着脚下的身体，即便是撕心裂肺的求救声，也遮盖不住骨头折断时的清脆声音，看着那因疼痛而面目全非的面庞，即便是千岩军，也能感到背后一阵恶寒。

“旅行者大人！饶命啊！”
“闭嘴！”

被鞋跟踩过的嘴巴立刻安静了许多，但还是会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哀鸣。荧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混混，但突然消散的风障却中断了她接下来的计划。

“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就要以滥用私刑的罪名逮捕你了！”

趁着凝光和荧对峙的时候，北斗连忙招呼千岩军把混混抬了下去，如蒙大赦的男人连忙起身拼命道谢，但被北斗踢了一脚后，又龇牙咧嘴的躺了回去。

“卖花商贩已经有人去处理了，那个混混我们也会依法严惩。”

“依法？严惩？”

凝光当然听出了荧的弦外之音，但并没有生气，她当然能理解荧的愤怒，也同样痛恨那个混混的所作所为。但正是因此，她才不能被感情左右。

“倘若人人都像你这样由着性子判决有罪之人，那法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还没说完，荧就一脸不耐烦的跑了出去。北斗不放心，还想追上去看看，但却被凝光阻止了。

“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6.
睁眼便是熟悉的天花板，艰难的转了转不听使唤的脖颈，但并没有看见甘雨的身影。全身的剧痛险些让她再一次让昏死过去，但最终却凭着惊人的毅力坚持了下来。

【主人，主人在哪......】

“雨，你要是带晴回去，那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

“大人的白头发又多了，她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肯放过她吗！”

“难道你想看着晴一辈子都活在那些虚假的罪孽中吗？”

“不用你操心！我会照顾好大人的！”

看着姐姐们互相都不肯退让，一直缩在角落里的静突然扑到甘雨身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甘雨姐姐，荧姐姐，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都怪静没能保护好姐姐大人，都是静的错！静知道自己这么说很自私，可，可静真的好怕！”

看着哭成了泪人的妹妹，甘雨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疲惫，就连和荧的争执，她突然间也不在乎了。

“行，我听你的。”

“雨！谢谢你！”

惊喜的语气非但没能激励疲惫不堪的心灵，反倒让她彻底自暴自弃了。

“我只是一个奴隶，不该顶撞主人的......”

荧大惊失色，她这才注意到甘雨的异样，但为时已晚。

“雨！”

“主人，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空洞而又绝望的眼神令荧几乎窒息，灵活的舌头此刻仿佛打了结一般，连最简单的单字都说不出来。甘雨等了好一会儿，见荧什么都没有说，便自顾自的走了回去。手足无措的小丫头站在姐姐们的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单薄的衣物无法抵御寒风的侵袭，但温暖的大衣却及时帮少女摆脱了眼下的困境。静牵着荧的手，想要把手心的温度传递给姐姐，但荧只是怔怔的望着夜空，喃喃说道。

“冬天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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